阿拉阿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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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赤黑】当我遗忘你,当我想起你

- 失忆+交换肢体

- 奇怪30题短打练习

 

 

黑子不再记得赤司了。


被黑子忘记,本该是可怕得像末日终途的噩梦,这样突然地降临到赤司头上,却不见他升起预想中的堂皇。


黑子也很平静,甚至面露歉意,赤司关注到他的面色已经相比昏迷时红润了不少,乖巧地坐在病床上抬起圆圆的眼睛看着门口的赤司。


“对不起,请问可以再告诉我一次你的名字吗?”


赤司没有眼泪、没有不平稳的心跳、没有抑制不住地提高音量,没有任何桃井曾担忧的过激反应,他只是因为黑子的这个问题而暂时停住了脚步,站在门口再没有迈向前来,没有像往常的日子一样走到床边,用双手轻柔地包裹住昏迷时的黑子扎着吊针的手臂。


“我叫赤司征十郎,是你的恋人。”


黑子脸上的歉意更深。

 

 

 

暮色重了,房间里仅剩两人。


“你不赶我出去?”


“大家都说,你是我的恋人,对我很好,我也曾经很爱你。”黑子端起还剩大半的香草奶昔往嘴边送着,桃井小姐告诉他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饮品。


“不许再喝了,黑子。”赤司突然仿佛严厉地制止了他。


黑子愣了一下,本能地将奶昔纸杯放下。末了还是露出了些许委屈和不服,问道,“为什么?”


“一是因为你喝多了奶昔会胃痛和牙痛,二是因为,”赤司顿了一下,“我想告诉你,我以前对你并不好,桃井是骗你的。”


这话显然将黑子引入了困惑,“我的日语水平可能也退化了……我听到的明明是你在关心我。”


赤司倒是被他惹得笑了起来,“以前的黑子,可没有这么有良心。”他们为着这任性的饮食习惯不知道吵过多少次。


“而且你长得很好看,”黑子突然话锋一转,“这么好看的人应该不至于沦落到来骗我一个失忆的人来做男友。”


审美没有变化,赤司偷偷想着,这爱夸自己的脸的习惯倒是还没丢掉。


“所以……”安静了一会儿,赤司又一度开口。


“所以?”


“所以黑子愿意相信我是你的男友?”


“……当然,当然。” 没有想出怀疑的理由。


“那我现在可以抱你吗?” 说着,赤司起身,第一次从门口边的座椅朝黑子靠近过去。


“请允许我暂时拒绝,征十郎。”


赤司意外地挑了挑眉,他还没有把房间的灯打开,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为之。但外面的夕照已经快褪尽了,黑子模糊地辨清他的表情。


“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叫我。”


“很抱歉,是让你觉得太疏远了吗?但我实在想不起曾经怎样称呼你了,或许,小征?” 像下午跟在赤司身边的那位先生那样,或是什么更亲密的。


赤司没有立刻答话,反倒盯了他几秒钟后大笑起来。


“‘小征’是什么啊,这可更是第一次呢,黑子,你不再认识我,我可能也不那么认识你了呢,这样全新的、陌生的黑子。”


他最终还是缓步走到了黑子的床边,在黑子从床沿边垂下的腿侧蹲下身来,凑近了去看他。


“无论如何,你能平安醒来真是太好了。可现在我面前的这个陌生的你,也夺走了我可爱的恋人,该要负起责任才对。黑子君,让我们试着彼此再认识一下吧?”


赤司向他伸出手来,黑子迟疑了下握了上去。


两根无名指上的素戒清脆地碰撞到了一起。

 

 

 

 

黑子的右手不能动了。


医生护士忙进忙出了一个上午检查拍片也查不出任何原因,桃井急得快要抱着黑子失去知觉的手臂大哭起来,直到下午赤司回来,正看见护士从那只纤瘦的手臂上拆下一根橡皮管,留下了生机勃勃的红痕,而黑子却只能虚弱地对他笑了下说,“真是很抱歉啊。”


很抱歉,不仅弄丢了你的恋人,似乎也没有保留好他的身体。


赤司没能立刻发出声音,他狂奔而来的喘息还未平复,仅是下意识抬起了自己戴着订婚戒指的右手,想要尽快触碰到他又一次陷入险境的恋人。


而那只一直僵在黑子身侧的右手,却在此刻,也微颤着抬了起来,向着赤司的方向。

 

 

 

 

似乎出现了很离奇的事,像是一些志怪物语里才会描写的情景,桃井和青峰目瞪口呆地站在病床旁,观看这两个仿佛正在做幼稚园小朋友游戏的人。


桃井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,没有感觉到疼痛,她惊觉这果然是梦——随后她身侧的阿大就立刻在她耳畔惨叫起来。


赤司端起水杯,简单的手指握住杯柄的动作,黑子的右手竟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、四指内扣做出握物的动作,关节肌肉看上去一切如常。


“这种感觉,有点太过奇妙了。”黑子怔怔地描述着:“仿佛这只手臂已经不再是我的了,我感觉不到它,也掌控不了它,而征十郎却可以,——?很抱歉,你似乎还是没能习惯我这样的称呼?” 黑子敏锐地注意到了表情突然又变得复杂而又暗藏雀跃的赤司。


桃井和青峰这时齐声说道:“我们也没有习惯。”


青峰斜看了一眼自己的女性好友,似乎很兴奋于两人久违的默契,接着他又补充道:“被哲叫名字的感觉,让我想起了国三第一次见到另一个赤司的时候,怎么形容呢,就好像你把薄荷甜筒和冰可乐一起灌进了我的后衣领?”


桃井扶额,解释道,“阿大的意思是说——”


“听得人脊背发凉。”赤司突然出声。


“总之,” 赤司用左手遮住唇低咳一声掩盖了心绪不宁,沉声总结道,“似乎是黑子让渡了自己右臂的支配权给我,——如果这不是我可爱的失忆男友的恶作剧的话。”


“我想我并没有那样的爱好,征十郎。”


“虽然这个场合提出来有些难为情,但是黑子,可以再叫我一声吗?”


“……征十郎?”


桃井看到赤司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笑容,并且她百分百确信青峰也没有见过——因为青峰这次自己主动掐了自己的大腿并又一次发出了惨叫。


“哲也,再叫一次?”


“征十郎。”


“……再叫一次可以吗?”


“我的男友一直是这么幼稚的类型吗?我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你。”


“据曾经的黑子说,是因为喜欢我的脸。”


……


最终只有桃井和青峰离开了病房。

 

 

 

 

事情朝着更为离奇的方向发展,在接下去的第二天,赤司开始可以控制黑子的左小腿。


“也就是,现在如果没有赤司在你旁边,你只能坐轮椅走动。” 主治医绿间扶了眼镜,瞥了眼赤司后,欲言又止。


赤司一开始还不明所以,等再注意到黑子对他投来相似的满腹狐疑的审视之后,他心中一惊:“在怀疑我吗?”


“以我对你道德底线的了解,这并不算是平白无故的怀疑。” 绿间毫不留情。


赤司也全无被影响了“重塑在黑子心中的形象” 的意识,反倒顺着他的话反击道:“我要是能掌握这么厉害的巫术还是咒术的,就也不必来拜托庸医来诊治我的男友了。”


第三天,绿间皱着眉头用自己的幸运摆件敲了敲黑子的膝盖。


“基本反射还在。” 赤司抱着手臂斜靠着墙角说道:“但是掌控权又一次让渡给我了。”


“你的眼睛能力已经扩张到球场之外了吗?”


“再次重申,这并不是我安排的。”


很快,一周过去,黑子仅剩下胸部以上的位置还能自由活动,而赤司的掌控权扩张似乎也就此停滞,黑子的言语、表情与思维还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的,未受到丝毫的影响。 

 

 

 

 

赤司心甘情愿地担负起了抱着黑子穿梭于各个科室检查的工作。


“喂,征十郎。” 黑子趴在他的背上叫他。


“好没礼貌的叫法哦,但我很喜欢。”


“你一点都不告诉我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,这样我要怎么恢复记忆呢?比如说,我以前究竟是怎么称呼你的?我已经猜了很多次了。”


“不恢复记忆的黑子也很可爱。” 赤司稍稍慢下了脚步,“我执着的永远是今后的你,过去如何,只有我记得也足够了。”


“你似乎很爱我。” 黑子有些无聊地用下巴戳了戳他的肩膀。


“当然,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。”


“我也一定很爱你,我是说,我的这一具身体。” 连一点精神上的走失都不肯忍受,仿佛假如自己一天无法记起他来,这副身体就一天不肯再属于自己。


赤司却沉默下去,步伐放得更缓,短短几步走去电梯的路,他却走得十分犹豫,又似乎仅仅是在拖慢时间留给思考而已。


“曾经……我也很幼稚来着,尤其是对你……想要控制你、想要你什么都听我的话,什么的……” 红发男人突然罕有地讲话结巴起来,仿佛按捺着长久的不安,又仿佛仅仅是羞赧而已。


“……后来觉得,乖巧听话的你很可爱,而反抗我的你、也很……” 赤司的声音还是难以克制地涩了起来,最终只得僵硬地跳过了这句话,像是总结般的:


“总之,黑子一直很让我着迷,任何的时候,即使在不记得我了的时候。所以说啊……”


“嗯?所以怎么?” 黑子打断了他的沉思。


“不要再继续想让我控制你了……开始的时候我还想,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让我控制了你的嘴唇,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让你来吻我,只是……”


只是那样还有什么意义呢,赤司沉默地在心中自嘲着。


背上的人很久没有再说话,赤司将他背稳,继续恢复了步速朝着人来人往的电梯走去。


“只是两层楼而已,我们走楼梯吧?”


赤司征要伸手去按电梯的下行按钮,黑子突然阻止了他。


“哈?我是你的免费苦力吗?”


“走楼梯的话,我就吻一下你。”


赤司的心脏还是不争气地狂跳起来,但还是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性打趣着:


“你似乎觉得你的吻很值钱哦?”

 

 

 

 

“征十郎?”


“干什么?” 赤司才刚回手轻关上楼梯间的门,站在最上一级楼梯上顿了下,“我得控制你的手脚抱紧我了,不然走的时候会有危——”


黑子偏头用嘴唇堵住了他的最后几个单词。


“好了,我们还是回去乘电梯吧!”


任性又可爱的男友说完,把唯一还能灵活活动的头埋进赤司的肩头,任凭赤司如何言语激将和逗弄,都不肯再抬起来。

 

 

 

-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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